刘军宁:我为何不赞成待基督教救国论?
2020-06-29 17:13: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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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近来常有朋友问我,只有基督教才能救国吗?就算是能救的话,如果一个国家的基督教化需要很长时间,如果来不及了怎么办?到底还救不救国?

   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问题,在很多地方都有人问到。可能大家也认为我的观点里话里面暗含着某种基督教救国论的看法。我也正好在这里说明一下。基督教救国论已经存在若干年了。它的大致立场是:唯有基督教才能救中国。要想救中国的话,必须先有基督教信仰,然后才能实现民主。就是说,要民主化,必须先基督教化。要想基督教化,就要求每个中国人先变成基督徒。总之,中国版的基督教救国论认为,每个中国人(起码是绝大多数中国人)成为基督徒,是中国得救的前提。

    我强调一下,我本人不持基督教救国论的立场。中国是否得救,与每个中国人是否成为基督徒没有必然的关系,甚至不要求多数中国人成为基督徒。基督教救国论的问题在于把信仰变成了实现某个目的的工具。换句话说,把信仰工具化了。对信仰抱持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态度,会影响到信仰的纯粹性。在中国历史上不仅出现了基督教救国论,还出现了各种救国论,比如说教育救国论、实业救国论、科技救国论、军事救国论、金融救国论、儒教救国论等等。但是我们看一看就会发现,没有一种救国论,不是无疾而终的。因为这种思想方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。所以我个人不仅不持基督教救国论的立场,我也不持任何救国论的立场。

    从周边的国家也可以看到,许多以基督教为国教的国家,并没有得救,比如说罗马帝国,法兰西帝国,最终都覆灭了。有不少与基督教关系并不密切的国家,比如说战后的日本却长治久安。所以我们不能在基督教救国论这个维度上来思考问题。

    说到基督教救国论,常常会谈到一个国家的基督教化的问题。一个国家是否基督教化涉及到几个维度,很多人把基督教化简化为一个维度,就是全体公民变成基督徒。其实不是这样的。一个国家的基督教化起码有四个维度。第一个,以国王为代表的王室贵族是否受洗,皈依基督教。在公元后三百多年,在君士坦丁的罗马帝国那里看到了,就是以国王为代表的王室贵族改宗基督教。在英国后来也看到了。第二个就是全国的基层是否教区化了,是否每个城镇都有教会。这在英国做到了。第三,民众是否普遍接受基督教伦理,遵循基督教徒的生活方式,这在很多国家包括很多拉美国家都做到了。最后一条,恰恰最常被忽略的,就是这个国家的政治秩序和法律系统是否以十诫为中枢。很多基督教国家没有做到这一点,即便有很多基督徒,他们也没有做到这一点。很多基督徒并不多的国家,它做到第四条,这个国家依然可以很好。所以在我看来,每个国家的命运关键是要看神定秩序的原理是否得到有效的落实。这个与信教人口规模的关系不大。南美和非洲都有一些基督教(天主教)人口非常多的国家,但是问题却非常多。

    所以,一个国家是不是得救,并不取决于上述前三个维度的基督教化。而是取决于三个字:时间表。每个人都想有自己的时间表,每个人有抱负的人都想为他人,甚至为国家制定时间表。但是,如果看一看历史会发现,离开耶和华实现宪政民主是个小概率的事件。所以世界上的大多数宪政民主国家,要么是基督教国家,从历史和现在来看,犹太教、基督教国家更自由、更文明、更兴旺。要么是由基督教国家所建立起来的国家,这方面有运气的成分。就像中国是一战和二战战胜国一样,完全靠的是运气,而不是靠实力,是搭了别人的车。

    但是如果一个国家想得救,那就取决于耶和华的时间表,而不是取决于每个个人心里的时间表。富兰克林曾经说过,我们信神的人都希望神马上赐福给这个国家,希望我们所不喜欢的事情马上得到解决。但是,神有神的时间表,祂不能完全按照人的要求来办。所以,神的时间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,而是有弹性的,是基于人神之间在“约”基础之上的一个互动的时间表。有了这个时间表的概念,我们就不会单纯地从基督教救国论,或者基督教徒人数有多少的角度来看中国是否能得救,何时得救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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